首页 都市小说 怀了我孩子的妹妹央求我和她一起殉情

第9章 对谁都不能诉说的话

  短暂的寒假结束后,周围一下子就变成了应试的氛围。

   教室内外的气氛都相当紧张,学生们和老师身上都散发着一种浮躁的气息,我对这种紧张的氛围感到很是不适应。

   只有放学回家后和小羽她尽情打情骂俏的时光,才是我那心灵沙漠的绿洲而已。

   进入二月,马上就要迎来考试了,整个学校内外都开始紧张了起来。

   其中,早早就已确定被高中录取的『推荐组』学生们就显得非常悠然自得,而我们『应试组』的考生们则由于正处于冲刺阶段,可谓相当的“杀气腾腾”。

   越是处于这种时候我就越想和小羽她做爱进而解闷散心、转换心情——虽说自己内心是这么想的,然而她最近身体不太好。

   明明当初练田径的时候,她是个从来没得过感冒的健康孩子来的。

   难道说自从得了抑郁症后,她没有外出晒太阳导致身体免疫力有所下降了吗?

   因此,这一周以来我们兄妹都把平时会做的那些色色事情给放到了一边。

   话虽如此,事到如今我也不想一个人空虚地自己撸管,于是最近我就这样度过了一段闷闷不乐的时光。

   (不,因为自己是应考生,所以这也是正常的就是了)

   倒不如说,才中学生就有过性经验的人本来就属于少数派。因此我深深感到自己是多么的幸运。

   就这样,我终于迎来了考试的当天。

   “嘛,放平心态,放松啦、放松”

   老妈她一边喝着咖啡,一边随口撂下这么一句给我后,就赶着去上班了。

   一如既往的匆匆忙忙。

   该说她这是对我信任的表现呢,还是说对我已是到了放弃的地步呢。

   不管怎样,我要做的事情都是不会变的,自己要把这几个月以来的努力成果充分展示出来。

   “话虽如此,内心还是多少会紧张的啊”

   毕竟我在这年纪之前,不管是考试还是其他什么之类的,自己都还没有站上过所谓的『人生大舞台』。

   而相比之下在这一点上,从小就在各种各样的大赛当中取得好成绩的小羽,她就在各种的『舞台』上给练就了一身胆量,像考试之类的对她而言应该也不难应付吧。

   我一边想着这些有的没的,一边收拾好东西,同时仔细检查书包里,看有没有落下像是准考证之类的物品,随后走向玄关。

   “……哦?”

   我不禁瞪大了双眼。因为在眼前的玄关处,早已有等待着自己的『客人』了。

   “早上好,欧尼酱”

   是小羽。她身穿蓝色睡衣,外面套着一件粉色对襟毛衣,就这样站靠在墙壁等候着我。

   脸上的气色看起来依旧很差。今天她身体貌似也不太好的样子。

   “喂,小羽,你不休息不要紧吗?”

   我慌忙跑了过去,小羽她则向我莞尔一笑。

   “今天是欧尼酱大展身手的重要日子,就只有人家一个人睡下休息,怎么说都有点那啥”

   “不,又不是你去参加考试……”

   病人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。我还是希望她不要再增加我们不必要的担心了。

   我用严肃的语气如此认真说道,小羽她则一脸不高兴地撇起小嘴。

   “什么嘛!难得这么可爱的妹妹目送你赶考,你就稍微表现得高兴一点又不会少块肉嘛~”

   看样子她又在闹别扭了,真是个相当容易看穿的人。

   小羽相当的顽固,无论我说什么,她应该都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吧。

   正因为深知她的这一点,于是我才一边挠着头一边叹气道。

   “啊,知道了知道了。我不在家的时候,你要一直乖乖在家里休息哦”

   我留下这句话后,准备穿鞋出门,小羽她则一把揪住我的外套下摆不放。

   “喂,小羽,我再不快点出门的话就要迟到了啊”

   我一边如此说道一边回过头去,突然嘴唇重叠上了某个柔软的东西。

   “……嗯”

   小羽呼出莹滋湿润的吐息,随后移开小脸蛋。刚才亲吻我嘴唇的是小羽她的樱唇。当头脑理解这一点的瞬间,我的脸一下子就火辣辣了起来。

   “喂、喂,小羽……?”

   我瞬间整个人呆若木鸡,小羽她却露出一脸恶作剧般淘气的笑容。

   “呣呼呼~,路上小心的亲亲,打起精神了么?”

   “笨蛋,刚才那一亲,我脑子里肯定被蹦飞了好几个英文单词或公式啊”

   “哈哈哈”

   小羽冁然一笑,她温柔地拥抱着我,在我耳边喁喁低语道。

   “欧尼酱的话,肯定没问题的。只要像往常一样正常发挥,就肯定能合格的”

   “你有什么根据这么肯定……”

   “因为人家是最靠近目睹着欧尼酱努力刻苦的人,所以人家这么说的话就肯定没错啦”

   真是相当不得了的自信啊。

   不过,小羽说的没错。

   我之所以这么努力,不为别的、正是为了小羽,正是有她一直守护着我,在身边支持着我,这样一直支撑着我的妹妹所说的比任何人的话都要可信。

   我是如此坚信着的。

   小羽她缓缓和我的身体分开,向我嫣然一笑,做出一个“剪刀手”的胜利手势。

   “给人家大展身手吧,欧尼酱”

   “哦!”

   于是我伸出拳头,小羽则学着我的样子,和我互相碰了碰拳。

   之后,我为了应考而前往自己所报考的学校。

   考场上每个人都相当的紧张,然而我却不可思议般地出奇冷静。也许是多亏了小羽她的香吻吧。

   考试间隙的休息时间,我东寻西觅地在书包里翻找着。

   由于在母亲的建议下,我准备了几种甜食来补充大脑糖分。

   主要是小糕点和糖果等可以随时随地拿出来吃的小糖食,而在其中则有一个我所未曾见过的。

   『给欧尼酱的』

   一个贴着写有这样内容卡片的礼盒,被包装得相当精致漂亮。

   我不由吃了一惊。

   话说回来,今天是二月十四日,情人节。

   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放的呢……稍微回想一下,我马上就明白了。大概是趁着今天早上亲吻我的时候偷偷塞进书包里的吧。

   “……明明身体不舒服,就别勉强自己啊”

   我不由得露出苦笑。

   很明显充满手工感的礼物盒子。

   精美的包装应该也是出自小羽她之手的吧。

   自己的眼前似乎浮现出妹妹一边高喊『惊喜大成功!』,一边展露着她那小淘气般的笑容。

   话虽如此,巧克力是补充大脑糖分的最佳选择,而且也是我最喜欢的甜食。就心怀感激地收下吧——

   ——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打开盒子,在看到内容物后身心不禁瞬间僵住了。

   “……不,虽说亲手做的也不错,不过……!”

   我头痛得想抱住脑袋。

   盒子里的巧克力任谁看来都是心形的形状,从旁人的角度来看,那毫无疑问就是恋人所送的情人节礼物了吧。

   邻座的男生稍稍窥视我这边,然后恨恨地咂了咂嘴。

   (小、小羽这小可爱!)

   (注:原文“こ、小羽め”。直译“小、小羽这家伙”;但译者什么尿性懂的都懂,XP就这样改不了。供参考)

   我眼看着都要满脸通红了。

   在脑海里也思付过就这样直接收回到包里带回家算了,然而又觉得这样做有碍小羽她对自己的一片心意。

   于是我狠下心来,取出心形巧克力,大口大口地当场吃了起来。

   周围人羡慕嫉妒恨的视线刺得我好痛。然而,一旦转换想法,相比起羞耻什么的,内心的优越感反而更胜一筹。

   (我可是有个会亲手做巧克力送我的可爱妹妹。怎么样,你们羡慕嫉妒恨吧!?)

   结果,我大口吃着小羽她相送的饱含爱意的情人节巧克力,就这样顺利地通过了剩下的考试。

   考完试,我快步踏上归途。

   考试本身我也有一定的把握。

   虽说我的学力并不佳,但能努力到如今这程度,不是别的谁、正是多亏了小羽她。

   内心想着早点回去向她表达感谢。

   而且最重要的,巧克力的事不稍微向她抱怨一下总感觉不太甘心。

   “……哇哈”

   不由得露出笑容。考试结束后的解放感让我的步伐轻盈。一转眼就回到家了。

   “我回来了!”

   我猛地打开大门。然后,目光所及之处我发现了小羽在那等待着我回来的身影。她就像以前一样端坐在家里楼梯的台阶上,就这么注视着这边。

   “欧尼酱……欢迎回来”

   “……小羽?”

   我察觉到了气氛有些异常。

   换作是平时小羽的话,她一看到我就会马上露出笑容,随即宛如那亲近人的小狗一般马上小跑过来,然而此时的她却在我眼前一动也不动。

   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走近一看,发现小羽她的脸色看起来比今天早上我出门时所看到的还要差。

   “喂,小羽,我不是叫你好好休息的吗……”

   我抓住小羽的肩膀,而她则茫然地抬头仰望着我。然后缓缓地开口、踌躇不决地向我诉说道。

   “那个……好像『有了』”

   “……欸?”

   我由于不理解小羽她话中的意思而陷入了思绪的混乱。

   有了?这到底是怎么回事——

   ——该不会?不,不可能。因为我们都还只是初中生,最重要的彼此更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妹,这种事是绝对不该发生的……

   然而,越是不好的预感就越是容易应验,我不得不马上就直面那残酷的现实。

   “……欧尼酱”

   小羽她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向我如此诉说道。

   “人家怀上了……宝宝”

   此刻,我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。

   ……

   这么回想起来的话,确实有许多头绪。

   最近我们就像限制完全松开了般,无套中出性爱变得理所当然。

   当然了,我有尽量避免在妹妹的阴道腔内射精,但也有不得已中出的时候,现在这么回想起来,都觉得自己做的事简直就是荒唐不已。

   当初在保健体育课上应该有学过不避孕就性爱的风险才对。

   然而,那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。

   中学生……而且兄妹之间会怀孕,这种像是电视剧一般的情节在现实生活中是不可能轻易发生的。

   我径自毫无根据地如此认为。

   可是,现实并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简单,事实上此时小羽她就怀上了我的孩子。

   我甚至就像怀着一线希望般,以为多半是出了什么差错之类的……

   “例假一点都不来。最近还总感觉身体特别的差,却貌似也不是感冒,人家就觉得很是奇怪,就在网上买了验孕棒回来试着检查看看”

   小羽低着脑袋如此吐露心声。她今天就试着使用了验孕棒检查,结果马上就明确了。是阳性……小羽她怀孕了。这是无可撼动的事实。

   “怎么办,欧尼酱……”

   小羽她惊慌狼狈地向我求助道。

   “果然只能打掉了……”

   “打、打掉……”

   我不禁感到呼吸困难。堕胎就等同于杀死未出生的宝宝。夺走此时小羽腹中的生命……我觉得这是一种极其自私且罪孽深重的行为。

   可是,要将其生下来也并不现实。我们是亲兄妹。世间并不允许亲兄妹相爱。就连父母他们也不会认可的吧。

   ——对了,又该怎么跟父母解释才好?

   小羽她怀了孩子,我能够向他们实话实说吗?

   这样一来,父母他们自然就会知道让小羽怀孕的对象是我。

   自己和小羽多次性爱的事也就会被父母得知。

   那必定是非常可怕不已的事情。

   ……可恶。突如其来的事情让我的脑子一片混乱。但是,由于不想让小羽她内心惴惴不安,因此我必须努力装出冷静镇定的模样才行。

   “总之先试着调查一下吧,说不定还有什么办法”

   现在这个时代,只要上网就都能查到大部分的事情。

   同样未成年就怀孕的人的经验之谈数不胜数。

   此外,还浏览了几家妇产科医院的网站。

   其结果,我明白了一件事。

   “堕胎不需要父母的同意书啊,看来当事人的意愿得到了充分的尊重”

   在这一点上我总算是稍微放下心来了。但是,我们很快就遇到了巨大的障碍。那是一个非常现实而又无可奈何的问题。

   “……十万日元。堕胎竟然要花那么多钱吗?”

   如果再加上检查和住院的费用,那就更不用说了。

   我们还只是初中生。

   不可能独自准备得了那么多钱。

   哪怕把零用钱和压岁钱加起来也完全不够。

   “果然,只能和老爸老妈他们商量了吗……”

   我如此喃喃自语道,小羽她一听到我的话顿时身子猛地一震。

   “对爸爸妈妈他们说?不,不要……人家不要”

   小羽她终究还是哭泣了出来,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,紧紧地抱住了我。

   “肯定会被痛骂的。不,光是被骂还不够,咱们还可能会被强行分开也说不定的”

   我完全没有考虑那个可能性。

   确实,让有肉体关系的亲兄妹住在同一屋檐下是不对的。

   更何况我还伤害了父母心爱的女儿,说不定会遭到他们的憎恨。

   那样的话,说不定我就再也无法与小羽她相见了。

   也许这样,或许那样。

   无数不好的想象在脑子里休无止境地一闪而过。

   这些都是我自己的臆想,只是假设罢了,然而脑海当中的那些想象对当下的我而言却又是那么的无比真实。

   内心的不安堆积如山。

   ……不安。

   原来如此,小羽她患有抑郁症的每一天都是怀着这般的不安艰难度日的啊。

   脑子里充满着不安的想法。

   其他的任何事情什么都思考不了。

   这是多么痛苦的事啊。

   或许一直以来我都并没有好好地去真正理解小羽她的心情。

   “欧尼酱,人家……人家不想和欧尼酱分开”

   “……小羽”

   我紧紧抱住抽泣不止的小羽。她那纤细得几乎要折断似的身子。而这里面还孕育着另一个生命。那般的沉重、重重地压在我的心头。

   我们彼此就这么拥抱在一起,不管不顾地直至日落西山。

   终于来到了晚上,老妈她回来了。

   我把哭累的小羽在床上安置好后,慢慢吞吞地走下楼梯,向客厅走去。

   “我回来了,翼。考试怎么样了?”

   “……啊,嗯。应该还算顺利吧”

   “还真靠不住呢。考试都已经结束了吧,你要转换好状态过来啊”

   老妈她一边冁然一笑,一边把购物袋扑通一声放在桌上。

   “今晚吃炸鸡块。翼,你最喜欢吃了吧?”

   “嗯……我喜欢炸鸡块”

   说实话我现在完全没有食欲。但是,老妈她好不容易做给我吃,因此我想怎样都一定要吃得干干净净才行。

   “啊,那个……晚饭,我也来帮忙吧”

   “是吗?那麻烦你帮忙了”

   我和老妈前往厨房,把食材整理放进冰箱。

   “今晚给小羽她煮鸡粥吧。那孩子身体还感觉不舒服吗?”

   “……嗯,好像没什么食欲”

   “粥的话能吃吧?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更要多吃些有营养的东西,不然的话就更难有精神了”

   现如今已经清楚了小羽她身体不适的原因,我由于罪恶感胸口难受得不得了。

   索性将一切的一切都倾吐出来就能如释重负了吧,但相对的自己又害怕会失去珍视重要的东西。

   然而,总有一天会暴露的。

   必须说出来。非得在为时已晚之前将一切如实坦白才行。

   “那,那个!”

   我在内心如此下定决心大喊出声道。

   老妈被我吓了一大跳。

   “怎么这么喊大声?到底怎么了?”

   “呃,那个……”

   心脏扑通扑通直跳。

   痛苦不已。

   我感觉自己仿佛无法呼吸般。

   双腿止不住地不停发颤,内心好像随时都要崩溃。

   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。

   “啊,那……那个,老妈……”

   老妈用讶异的眼神就这么看着如此吞吞吐吐的我。

   ——如果被老妈她讨厌了、被老爸得知了,我,我们兄妹会被怎样?

   家庭可能会因我的缘故而崩坏破裂。

   学校怎么办?

   好不容易努力学习了那么久。

   脑子全力运转着,感觉浑身难受。令人厌恶的汗水从全身的毛孔中渗流而出。当下我想逃得不得了。但是,我必须坦白。快说出来!

   “妈……我、我……”

   “……翼”

   老妈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。然后再用另一只手捂住自己的额头,发出“嗯——嗯”的声音感受、比较着。

   “你是不是也发烧了?可能是考试压力造成的吧”

   老妈她轻轻摸了摸我的头。

   “你真的很努力呢。真了不起。嗯,了不起哦,翼”

   看着眼前对自己宛然一笑的老妈,我此时在内心想道:啊,这个人果然也是小羽的母亲啊。她和小羽微笑起来时的笑颜不是一模一样吗?

   老妈她再次注视着我的脸。

   “所以说你到底怎么了?是有什么感到不安的事情吗?”

   “……不,没什么”

   ——说不出口。

   自己令小羽怀孕的事,和小羽一遍又一遍性爱缠绵的事,明明应该坦白出来的,明知道早晚会暴露的。

   虽内心清楚这一点,但一看到老妈的脸庞,我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。

   我感到自我厌恶得都快要窒息了。

   吃完食之无味的晚饭后,我端着盛有粥的盘子走向小羽的房间,因为她可能已经睡着了,所以我小心翼翼地敲了敲房门。

   “……欧尼酱?”

   房门被缓缓打开,小羽她露出胆怯的小脸蛋。

   “小羽,我把晚饭端来了”

   “嗯,进来吧”

   小羽将我请进房间。房间内一片漆黑。窗帘也都全被拉上了,沉闷的黑暗充斥着房间四周。

   “……至少打开灯吧”

   “因为一直都躺着……却完全睡不着”

   “这样啊”

   我打开了电灯,小羽她晃眼眩目似的眯起眼眸。

   我把盛粥的盘子放在桌上,于是迟疑不决地对她说道。

   “……对不起,我没能说出口”

   我并没有直接言明自己没能说出口什么,因为小羽她内心应该也一直惦记着这件事。

   “是吗……嗯,那就没办法呢”

   小羽并没有责怪我,倒不如说她看起来像是松了口气般,抚摸着自己胸口的模样。

   小羽会有这种反应或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,因为她也害怕把自己怀孕的事告知父母。

   “小羽,对不起。如果我能够好好做好的话……就不会演变成这样了”

   “不,欧尼酱你并没有错哦,错的是人家才对”

   “小羽你又怎么可能会有错呢”

   “那欧尼酱你也并没有错吧”

   在我们如此毫无意义的互相袒护之后,彼此之间顿时陷入了沉默。我不知此时自己该对小羽她说些什么话才好。

   然而率先打破沉默的是小羽。

   “呐,欧尼酱”

   小羽她就这么注视着我,喃喃自语道。

   “干脆一死了之算了”

   “……欸?”

   她这句意料之外的话语不禁让我整个人瞬间愣住了。

   “你、你在说什么?开玩笑的吧?”

   “开玩笑又怎么会说得出这种话呢?”

   小羽她稍稍吊起眼角,继续说道。

   “人家独自一个人在房间里一直在思考着,想着这样做会不会是最好什么的”

   “那怎么可能会好!”

   正是因为在如此沉闷黑暗的房间里苦思冥想,才会产生这种极端偏激的想法。

   我想小羽患有抑郁症也是很大的原因之一,但即便如此,她的想法也实在太偏执了。

   “应该还有别的办法才对,只要我们一起努力去寻找,一定能够找到好的解决方法——”

   “——没有的,那样的办法是不存在的”

   小羽她强行打断了我的话语,紧接着反驳道。

   “咱们彼此之间的关系,绝对没有人能够理解。爸爸妈妈他们得知后也肯定会想方设法地把我们给强行分开,那是毫无疑问的”

   小羽瞪大了双眸,滔滔不绝地如此说道。我完全被她的气势所吞没。

   “这种事,既不能向朋友倾诉,也不能告诉任何人。咱们所做的,就是这样不伦的事情”

   “这个我清楚……但是,即便如此……!”

   我一把抓住小羽的肩膀,厉声说道。

   “你知道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吗?死亡也就意味着一切都消失了”

   “不用你说人家也清楚”

   小羽目不移视地注视着我。她那窥视不到感情的双眸乍看之下比黑暗还要昏暗,我完全无法理解小羽此时的心境。

   “人家发现,或许只要一死,就什么都不用去想了。脑子里那些个乱七八糟的思绪、整个内心的烦恼就全都消失了,顿时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”

   小羽向我道出这话时,她的脸上甚至浮现出丝丝淡淡的笑容。

   我顿感脊背一阵发寒,自己还是完全无法理解小羽——抑郁症这种疾病,我这才意识到,原来自己一直以来都未曾直面过小羽内心所怀抱着的这份黑暗。

   “呐,欧尼酱”

   小羽她用格外甜美魅惑的话音对我如此细细私语道。

   “一起殉情吧?如果是和欧尼酱在一起的话,人家就不再惧怕了”

   “小羽……”

   我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话才好。

   小羽一直为心病所苦。

   到底怎样才能将蜷缩在死胡同里、不见出口的她给拯救出来呢?

   这对作为中学生、人生经验少得可怜的我而言根本无从下手。

   因此我只能绞尽脑汁、拼命地如此向她说道。

   “让我考虑一下,这也并不是马上就能决定下来的事情吧”

   小羽感觉自己被逼得走投无路,于是才会如此急于盖棺定论。

   如果稍微给她一些时间的话,她就会改变想法也说不定。

   此时的我所能依靠的,也就只有这种虚无缥缈般的祈望罢了。

   “……这样啊”

   小羽如此低头喃喃道,过了一会儿,她浮现出满脸天真无邪的笑容向我说道。

   “嗯,人家会等你,人家会一直等待欧尼酱你的”

   她的这句话语里透露着不可动摇的决心。

   “一起殉情吧,欧尼酱,这样就不用再烦恼了”

   我一边体会着宛如坠入深不可测黑暗般的感觉,一边逃跑似的离开了小羽的房间。

   一个星期后,小羽她失踪了。那是在我收到高中录取通知的当天晚上。

   ……

   译者科普:

   ①日本在2020年以前,只要是避孕药无论长期/短期/紧急,一律都需要医生处方才能够自行购买(日本的医疗体系是『医院看病——拿着医生处方——药店自行付款拿药』);国内则可直接药店自行购买。

   换言之,一介日本中学生一般很难有药物避孕,就更不必说“药物堕胎”了,因为根据日本现行法律,只有手术堕胎是合法的,且原则上需要配偶同意(无配偶则孩子父亲或有特殊情形)。

   另外,2022年日本拟同意药物堕胎合法化,但厚生劳动省认为女性在购买堕胎药前需经配偶同意(这点国内也一样)。

   ②日本堕胎手续麻烦,费用高。

   手续上,必须配偶或孩子父亲在中止妊娠手术同意书上签字(是绝对必须100%!)手续完成,接下来就是费用问题。

   堕胎手术属于自费医疗项目,无法医保报销。

   数据显示2020年,日本共有14万人堕胎,平均费用在9万日元到15万日元(约合人民币4710元到7850元)。

   ③再科普下日本的未成年人产子和堕胎数据:(数据来源日本官方统计)

   日本成年的年龄为20岁,然而日本允许结婚年龄为男性18岁,女性16岁。

   2022年4月起日本将成年年龄修改至18岁,同时改为男女年满18岁均可结婚。

   2019年全日本有865239位女性产子:其中不满14岁的有30人。14岁-19岁的有7742人。

   堕胎人数日本政府只更新至2018年的数据:

   2018年全日本共堕胎女性161741人:

   『不满13岁: 8人』、『13岁: 34人』、

   『14岁: 148人』、『15岁: 475人』、

   『16岁: 1356人』、『17岁: 2217人』、

   『18岁: 3434人』、『19岁: 5916人』。

   以上内容,仅供参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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