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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章

不讨喜的大小姐 猫猫雪饼 2572 2025-09-03 13:22

  早上十点,是赵楠约的时间。

   结果到了点,人没影。

   蒋苓宜前一晚还特意设了九点的闹钟。

   她早上本来就起不来,昨天又累成那样,今天硬撑着爬起来,洗头、化妆、挑衣服,准备得一丝不苟。

   就为了不让赵楠觉得她情绪还没过。

   结果这家伙竟然迟到。

   想当年,可没人敢让蒋苓宜等哪怕一分钟。

   现在的她打着遮阳伞站在音乐厅门口,耳边是广场上的背景乐,风吹得人有点烦躁。 赵楠说在门口碰面,她也就真站在原地老老实实等。

   10:45的入场券,她在10:35才终于看到赵楠拎着包小跑过来。

   “对不起对不起! 我睡过头了! ”

   赵楠一脸慌张地抓住她的手,语气真诚中带点讨好,还试图用笑缓解气氛。

   蒋苓宜看着她,扯了下嘴角:“呵呵,没事哒。 ”

   她的目的可是修复关系。 深吸一口气,把伞往赵楠那边偏了偏,“走吧,赶紧进场。 ”

   不过老实说,她对这种音乐会向来没什么兴趣。

   要不是赵楠非要约,她根本不会来。 曲目单扫一眼就忘,坐在这儿也只是为了不让朋友尴尬。

   可真的听着听着,心口那块却慢慢沉了下去。

   不知道是哪个音落得太准,还是自己太疲惫,总之那一瞬间,她忽然就专注起来了。

   演奏结束,舞台上的灯光还未完全熄灭,指挥和独奏者陆续返场谢幕。

   掌声此起彼伏,观众席的灯也缓缓亮起。

   蒋苓宜和赵楠一同站起身鼓掌,目光随意地在人群中扫了一圈。

   就在这一刻,她的目光定住了。

   第三排靠右侧的位置,一个男人站得笔直,正微笑着鼓掌。西装剪裁利落,肩背挺拔,气质温润却带着种不容忽视的压迫感,与周围格格不入。

   ——聂砚衡。

   惟独这个人她是不会认错的。

   太近了。只隔了两排。

   蒋苓宜脑袋“嗡”地一下,汗意瞬间从脊背冒出来,耳朵里的声音像被调了静音。

   她怎么也没想到,在海中也能遇上他。

   逼得她不得不转学的罪魁祸首。

   现在只要聂砚衡稍微偏头,就能看到她。

   蒋苓宜强迫自己转开脸,压下情绪,低声对赵楠说:“我去一趟洗手间,可能会有点久。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。”

   她打算等观众都散场后再出来,顺便缓一缓心情。

   说完没等赵楠反应,就顺着边缘通道快步离席,步子几乎带着逃意。

   可惜她预料错的地方在,动作幅度太大,在一片站定鼓掌的人群中反而会格外扎眼。

   她快步往下走时余光扫了一眼——却正好对上了聂砚衡的视线。

   他看见了。

   那人低笑了一声,微微侧身,朝身旁的同伴点了下头,语气温雅得体:“抱歉,有点私事突然临时来扰。改日若有机会,还望您再赏光。”

   说完,他转身从座位离开,动作一如既往得稳重,修养完美到让人挑不出错来。

   蒋苓宜已经拐出音乐厅外的长廊,才走到第二道弯口,忽然听到背后一道声音追了上来:

   “苓宜?”

   声音不高,却像在耳后炸开。她的脚步猛地顿住,心跳猝然一紧。

   还没反应过来,一只手已经从后方扣住了她的手腕。

   蒋苓宜整个人僵住,不敢回头,指尖本能地用力想抽开,可对方根本没给她挣脱的空隙。

   “放手。”她咬着牙,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。

   可下一秒,她就被人从背后抱住了。带着一股熟悉又恶心的气息。

   他没多用力,动作轻缓得像在安慰她,甚至带着一种旧情人之间的熟稔错觉。

   “苓宜,我好想你。”

   他低声开口,唇几乎贴在她耳边,语气缱绻得让人头皮发麻。

   蒋苓宜一瞬间像被什么肮脏的东西碰到了,全身寒毛倒竖。她几乎是瞬间用尽全身力气挣脱他,狠狠推开——

   “你别假惺惺的!离我远点!”

   她语气发狠,声音不大,却透着冷到骨子里的厌恶。

   对方被她猛地一推,微微踉跄了一步,却依旧站稳。他怔了半秒,抬起头,那张向来温和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受伤的神情。

   他没有回嘴,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眼底慢慢溢出一种被刺伤的情绪。

   桃花眼轻垂,眼神温柔又悲伤,像个刚被无情抛弃的恋人。

   配合他那身完美得体的外表,这副表情轻而易举就能赢得旁人共情——如果她不是亲身经历过,他几乎骗得连她自己都又要心软。

   可现在,蒋苓宜只觉得反胃。

   她死死盯着他,眼神冷得像刀,像在看一只沾了血还笑得人模狗样的狐狸。

   她以前就是被这副温柔脆弱的皮囊骗过。

   在新京那段时间,谁不是说他完美、优秀、风度翩翩?

   她也信了——被那副无懈可击的外壳绕得团团转。

   她承认,那时候是动过心的。

   但也没蠢到真把自己往他脚边送,低声下气的当个舔狗。

   最开始不过是带着点好胜的赌气心理。

   他太完美,像颗高岭之花。她不过是想看看,自己能不能摘到而已。

   可一脚踩进深坑,才知道这花根本不长在土里,是从别人的血和情绪里喂养出来的。

   最开始还不明显。

   但她逐渐意识到自己在他面前越来越小心翼翼,说什么都得先试探他的情绪。

   而他从不直接否定她,甚至会像现在一样抱着她亲吻,但又总会在她靠近时若即若离。

   她就像个一直自我校正的人,默默地把所有情绪压下去,一边质疑自己,一边努力维系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,努力让聂砚衡喜欢上她。

   等她终于醒悟,想彻底摆脱的时候,他却先一步让人传出了她霸凌特招生的消息。

   她没追究,已经算她仁至义尽。

   没想到换了城市,这人还阴魂不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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