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　　 女人讪讪回头，松开抱紧他的手，一边去拿抽纸一边小声埋怨：

　　 “不解风情的臭直男……”

　　 周牧则冷声回：“你再讲一遍。”

　　 刚才还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一下子变了脸，扬起下巴不服气地顶撞回来：

　　 “臭直男臭直男臭直男！我就是要说你能拿我怎么办？这么感人的故事你居然都无动于衷，果然是夏虫不可语冰，朽木不可雕也……”

　　 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
　　 周牧则皱眉阻挡女人试图把擦过鼻涕的纸巾塞进他衣领，单手攥住她两只手腕举到半空，女人继续徒劳扭身想要挣脱，一番撕扯后终不敌他威力，败下阵来仰躺在他腿上气喘吁吁，似乎仍对他耿耿于怀。

　　 “闹够了？”

　　 周牧则垂眼看着她，嗓音异常平静：“闹够了就起来。”

　　 林蓁余怒未消，闭眼耍无赖：“就不起，我要把你当人肉沙发……”

　　 嫣粉透红的唇瓣一张一合，周牧则默不作声听她胡言乱语，胸腔积攒的躁意愈烧愈旺，终于在女人发泄完毕想要仰坐起身前——

　　 俯身低头吻住了她嘴唇。

　　 林蓁倏地屏住呼吸，僵躺在他腿上承接他湿濡的舔舐，直到后颈被掌心扶住慢慢托起，才有意识地挣扎了下。

　　 ……但没挣动。

　　 林蓁被他托住脊背半坐起身，软靠在他怀抱里仰头吮吻，温热唇瓣贴覆在一起轻碾慢磨，像品尝果冻那样，吮着对方的唇瓣细细抿弄，再慢慢张嘴，滑入舌尖抵缠勾绕，微弱哼吟慢慢溢出，心脏却鼓动得越来越快。

　　 “别去见他。”

　　 润湿唇瓣沾着晶莹水光，林蓁怔怔盯着少年嘴巴，听他嗓音含哑地警告道：

　　 “记住没？”

　　 “嗯……”

　　 美色当前，林蓁十分乖顺地应下了，手却不听使唤地攀上他嘴唇，细细摩挲着他的唇珠说：

　　 “有什么好吃醋的啊，姐姐现在只喜欢你……”

　　 上唇被指腹磨得有些痒，周牧则抓住她乱动的手，盯着她雾蒙蒙的眼睛，又问了句：

　　 “以后呢？”

　　 “以后……”

　　 女人踌躇了一下，很实诚地回答：“以后的事只能以后再……嘶……”

　　 他捏着她食指咬了一下，女人吃痛蹙眉，湿濡睫毛扑闪两下，很快改口道：

　　 “以后也只喜欢你。”

　　 这才像话。

　　 周牧则无声勾唇，拨开她额前略长的刘海，抚着她发红的眼尾，低声问：

　　 “刚才为什么哭。”

　　 “因为……”

　　 林蓁稍稍坐直了点，依偎在他怀抱里，听着他胸腔传出的沉健有力的心跳声，小小声道：

　　 “我觉得Will根本不爱Clark。”

　　 乌黑发丝缠在指间慢慢把玩，周牧则闻言不由轻笑：

　　 “你觉得Will让Clark照顾他一辈子才算是爱？”

　　 “你不要给我偷换概念。”

　　 女人捶了一下他胸口，表达完不满后才继续阐述自己的想法：

　　 “我觉得真正的爱……能让一个人产生继续活下去的勇气。Will最后仍旧选择结束生命，只能说……他对Clark爱得没有那么深。”

　　 周牧则沉默了一会儿，说：“但他首先是他自己。”

　　 “话这么说是没错。”林蓁怅然地叹了口气，似乎很是有些失落，“最后的大结局给我一种……爱情并不能拯救一切的无力感。”

　　 他不由弯起唇角：“你觉得爱情无所不能？”